Monday, October 24, 2005


時間的把戲

當很多人還搖頭不解的時候,這個世界正在發生許多事。

時代是一隻只顧向前走的巨獸,巨獸路過之處,這些搖頭一族終究被踐踏成土地上的疤記,永遠無法翻身,註定被風乾,然後一點一點被跟在巨獸後面的步履削平;不干心的屍身,一方面越來越往高處的空氣化開,一方面越來越往土地的方向沉沒。

土地總是這樣累積它的厚度,時代的厚度卻以片段記憶作載體;時間,雖然同是這兩者的函數──一個走的是沙漏路線,一個卻是一齣齣高潮迭起的連續劇;不管多長青,總有結束的時候。

在時代裡,人們永無止盡的索討最純粹的答案;在土地的方程式裡,答案卻永遠只是廢話。活著的人,永遠需要空氣;死去的人,卻只需要土地。

我們總是在時代的步調裡蹣跚行走,慢慢往早已掘空的那一塊土地移動。命運本身本來就是一場認真的玩笑。

但,我們終究還是踩在土地上,活在時代裡;玩、笑,都是時代賦予我們的使命,答案只是一個禮物,一個或許根本算不上珍貴的禮物。
在時代巨獸的腳還沒有踩在我們身上時,何妨……,何妨把答案擺在一邊,努力的玩,痛快的笑。

Saturday, October 08, 2005

自由的霓虹燈

城市的夜晚總是叫人神迷,所有原來的顏色都像赴一場化裝舞會一樣突然雀躍起來。

也許有人會說,那不過就是紙醉金迷!但在一整天熾烈的太陽照射下,一整天虛假的忙碌氣氛籠罩下;唯有等到那解開一切壓抑的夜幕被悄然掀開之際,我們才是自由的。

就在霓虹燈亮起的街道上,每一個看起來像是面具的樣態,其實更為真實。所有光天化日下被禁止的,隨著夜之降臨便解禁了。陽光真的太刺眼,在微弱的、閃爍的霓虹燈影中,我們反而更能夠看清楚每一張漂亮的臉。

那每一張因為放鬆,甚至興奮過度的臉,即是天使也是魔鬼。沒有一個人願意被貼標籤,沒有一座城市願意被牢牢的鎖在一個定義裡;在超過兩個答案的共生社會裡,人和城市才算是真正活著的。

生活啊,本來就不容易。你怎麼忍心叫我不去喜歡那即魔幻又寫實的霓虹燈世界呢?

(本人拍的照片將在不久後上傳)

Thursday, October 06, 2005



超級比一比

現在這個年代,還是有很多人想把自己的孩子養成一部機器;什麼都要懂,最好樣樣精。

“隔壁家的小妹會吞火哩!”、“對面家的小弟兩歲就會爬樹了!”、“後面家的阿呱SRP拿了23個A哩!”……。

那些人到底懂不懂啊,現在什麼年代了?吞火的小妹後來在東方玩火自焚了,爬樹的小妹幾十年後還在南洋一帶爬樹,23A阿呱後來因為手握23萬張AP逃到中國去了……。

至於,咱們家什麼都必須學會的小孩;最後因為錯投師門,變成賣火柴的女孩、牆頭的草、A&W那隻傻笑的熊。

所以,誰可以告訴我……,到底要比什麼啊?

Sunday, October 02, 2005


願菩薩祝福你

不要跟我說你真的知道世界有多美好!你的慈悲心,你的賞罰論,虛偽得叫人作嘔!

別再跟我說你瞭解黑闇是什麼,你以為看世界可以像瀏覽網頁一樣隨意遊走?我只能說,你天真得以為壞跟好只是絕對反義詞。

醒醒吧,自以為是菩薩的假好人;把你那張笑佛臉收起來,睜大眼睛看上帝與魔鬼是如何共創這個世界的。阿門……。


好嚴肅啊!!!


我並不想那麼嚴肅的。

可愛的Angie在咖啡館碰到我,劈頭就說:“嘿,你寫的文章很深哩!像他們那樣抬槓,不是很好嗎?”哎呀!我本來很想跟她說,“生活不容易啊!”可是,那不等於白講?

而且我也擔心她連珠炮似的問:“既然不好過,幹嘛還每天那麼嚴肅?”一想到這裡我就軟掉了。在“解釋”這個節骨眼上,我常常說不清楚,很容易就被解讀成口不對心;所以,才常常寫出那麼難看的文章。

我記得中學的時候曾經跟華文學會到巴生區的獨中作交流。大概是腦袋突然間被老天爺點化了一下,竟然化身為“花口大少”,一整晚都以說故事為樂。從“摔火車事件”、“大便豪傳奇”等等,使盡男童軍說鬼故事的伎倆,風騷了整個晚上。

那是一段多麼不堪回首的日子啊!

上了大學,有一張“水翁臉”的甜美同學最愛聽我說話。“我只要看到你,就覺得很好笑。”是怎樣?我是長得很好笑是不是?其實,在那嬉笑聲中我心裡面昇起一股暗爽。

那個年代,我多少是自豪的;自豪於自己如此風騷、如此幽默。“水翁臉”同學還說,“我覺得你可以去當綜藝節目主持人哩!” 那至今為止都仍然是一個巨大的恭維。

那又是一段多麼不堪回首的記憶啊!

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變得如此不堪回首呢?從台灣撤回馬來西亞的陰影?幾年的自助旅行經驗堆積醞釀出來的先老心智?找不到方向的感情浮標?對土地、人情的失望?對多舜命運的不干?

長大,真是一件讓人又愛又恨的事啊。大學讀了六年,好不容易才驚險的靠暑修畢業;可是要說有什麼困懮、害怕,也只是在臨考前一天的抱佛腳行為和翻開考卷後那一刻才發現屁股下的那幾張小紙條竟然變成廢紙時才有。留台期間雖然舉債度日,但先前也都拜可敬的清潔公司老闆兩次預借給我十六萬台幣的旅費所賜去了不少地方。即便畢業踏入社會後,抱著卑微的夢想拎著造船系文憑想混一口文字飯吃,也還是可以單憑幾篇日記式的文章就當上網路媒體的文字編輯。

那個年頭,生活隨意得幾乎可以讓人忘記呼吸。

如今,腳底下是硬繃繃的土地;我踮高腳努力把頭擠破佈滿陰霾空氣的天空,大口大口吸那稀薄的空氣。

輕鬆,變得一件遙不可及的事。上班時上緊的發條,下班後以緩慢的速度迴轉釋放,常常是等到躺在床上,疲憊到一個極致後倒下便不省人事,發條才在不受控制下的無夢夜晚奔上高速公路;但我很清楚,只要哪一晚一個不小心落入緊繃的夢裡,發條就會在身體或精神上的某處卡住,然後生鏽。

這樣的我,只要在不對的時刻發起Blog風,那就完了。所以啊,連我自己都無法寄望自己寫出好文章;Angie小姐和各位路過的好友,真的讓你失望了,生活有太多控制不了的因素啊。還有還有……,甜美的“水翁臉”同學!也請你忘了從前那個有潛力當綜藝節目主持的大男生吧!大男生的那個潛力,早已成為發條上生鏽的一部分了。

哎呀!寫著寫著又嚴肅起來了,都說我不擅長說故事了。真是無可救藥的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