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iday, July 29, 2005


不夠勇敢

如果我現在有一把槍,應該會把你們斃掉,然後再自轟。
難不成看妳挨著他這精明的色狼走回家不成?
我可不是聖人,再怎樣想把我已經投入的感情抽走,也要時間吧!!!

到底還是我賤!
我老早就應該從港妹的經驗裡醒來。

“你還在等待那曾經手軟的機會重現嗎?”在那深夜的新店市郊社區裡,面向馬路的二樓房間;那我曾經期待已久的房間,妳先是把我迎了進去,又再把我踹出來。

房間裡飄散著至今還留在我記憶深處的香薰味,幾乎靜止的燭火在房裡映出偌大的影子。我的影子和妳的影子交疊在一起,妳身上的白色上衣和棉質長褲薄得可以讓我的鼻息穿透。在台北的冬夜裡,在妳舒服的床上;妳側仰的身體離我很近,我撫摸妳的手開始不安起來。

妳的身體如此柔軟,如此教人心慌;同樣的心跳速度,也在當時的幾個月前,妳從機車後座緊緊抱緊我,問我“我可以咬你一口嗎?”時出現過。

當時的妳,用同樣柔軟的身體貼在我的背後;妳的牙齒箝入我右肩的瞬間,我的心幾乎就要落在機車排出的熱氣團之後。

“妳願意讓我照顧妳一輩子嗎?”妳沉默的詭譎笑臉,把我的天真遠遠拋在再也不天真的台北空氣裡。

血痕留在我的右肩上一個星期後才消褪,可那些“妳為什麼要過這種荒唐的生活呢”的更荒唐救贖語言所帶來的恥辱卻不曾消褪。

即使事隔多年以後的今天。

多年以後的另一個妳再次出現,我那傳教士般的嘴臉依然死賴不走。“那個時候我才知道我跟她根本就活在不同的世界裡,我終於知道有些人需要在黑暗裡才找得到活下去的勇氣和能量。”我把我跟妳的故事,跟另一個妳說。我以為我穿過了時空,在未來裡跟妳傾訴。

屁!我以為我瞭解了,我以為我找到了。我根本只是被我自己營造出來自以為是的黑暗力量再次撂倒。

我什麼時候進去過那個我不曾瞭解的世界?我的傳教士語言,連我自己都說服不了,還擺什麼高姿態。

“我知道自己還是現今世界少數幾個還保有純真的人呢,”想起我跟水提起這般話的炫耀語氣,我現在實在想把蒙羞的自己捏死。

阿管、熊和小馬說得沒錯,“你的內心繃得太緊了,”

“我知道啊!”我每一次都給同樣的回應,“可是我就是這樣啊!我想把它甩掉,甩不掉啊!”我不只一次說過,我痛恨糾纏了自己三十年的蠻牛個性。

“你在爭什麼啊!”我也曾不只一次拿著無形的刀往自己身上捅。我的心在淌血,乾了,再補一刀;然而,乾澀的空氣始終在的氣管裡緩慢流著。如果我的勇氣夠的話,我會讓這一切結束;用內心裡最卑微卻又最狠的力道,一下解決掉。如果,我夠勇敢的話。

可是,黑暗力量終究還是贏了。它既讓我生,也讓我死,甚至讓我半死不活;我一點辦法都沒有。

我還剩下什麼,我連一把槍都沒有。

我只想早早離開那充滿情慾笑聲的空間,我只想回到那比黑暗還黑暗的空間裡,捅自己一刀後,吮吸一口純淨暗紅的血。

然後,自以為死去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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